香消玉隕
今晨6:40時,維麗發來信息,“小呆因心衰搶救無效,于17:55分去世。”這是美國時間,相當于今日凌晨5:16時。
看著手機上一行行讓人心碎的文字,我懷疑自己還在夢中。手機再次響起,提醒我已到7:40時該上班了,我才恍然從夢中驚醒。小呆真的沒了,在這個世界上,她從此消失,已無影無蹤。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隨和近于柔弱的小呆,是什么讓她的心臟衰竭?太好強?還是太疲勞?是容納的太多,還是隱忍的太多?當腦海里快速搜索著有關她的一切信息時,終于悲哀地發現,小呆就像那只聰明的小白鼠,記住了不該記取的經驗和教訓。
智商高而情商低,接近癡和傻,以至于將自己陷于絕境。死,是她無可逃避的結局。
突然就想起了安娜?卡列尼娜。托爾斯泰早已告誡過所有的女性:安娜的愛沒有活路!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也同樣。可女人們永遠不可能接受這種告誡,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總有太多的女人一旦愛了,愛得持久永恒。而太多的男人,愛,總是此一時彼一時。
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呆,太熟悉、太了解,以至于我的魂魄一時間隨她而去,像是看到了她的葬禮和墓地。在異國的公墓里,只有同學維麗、女兒吳瑩和新婿黃祥。
墓碑上寫著:溫麗殊,生于1958年2月1日,卒于2006年2月28日。一生崇尚科學與奉獻,追求光明、友善和美好,生平坎坷,四海為家,不為名利所累,卻為情感而悲。事業無憾,生活無憂。然,情無歸宿,錯寄相思;有詩素描:慧中秀里求知內外,獨眠異邦長望國土,魂悠悠纏綿白云難歸故里;恨悠悠拋卻塵緣安守凈墓。
小呆去了,我無以告慰她的靈魂,而她留給我的,不僅有悲痛和憂傷,打開她的博客,我獲得了一個女人全部的精神世界,看著她用心寫出來的文字,我感覺她就在我的面前,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觸摸到她的面頰,只要同樣用心就能解讀她的思想。我慢慢地把她的日記還原成生活鋪展開來,我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小呆,從少女到中年;從偏遠的邊疆農場到改革開放的前沿特區,又遠涉重洋去國外留學。她留給我的太多太多。
如何評價一個女人的成功與否?我很迷惘,小呆,你給我的啟示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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