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狂歡(中)
威爾和萊拉沿著溪流來到樹林里,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著,一路無語,就這樣一直走到了樹林中央。
樹林中央有小一塊空地,上面長著軟軟的草,巖石上還長滿了苔蘚。頭頂的樹枝交錯著,將天空遮了個嚴嚴實實。陽光穿過樹枝間的空隙,漏下縷縷閃閃發光的金線,一切都被渲染成金色和銀色了。
樹林里非常寂靜。只有溪流緩緩地流淌的聲音,還有徐徐的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才會偶爾打破這里的寂靜。
威爾把食品包放下,萊拉也把她的帆布背包放下,四處根本沒有一點陰森森的感覺,這里只有他們兩個。
他們把鞋和襪子脫掉,在小溪邊的長有青苔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他們把腳丫伸進冰冷的溪水里,頓時感到他們的血液有一種渾然一振的沖擊感。
“我餓了,”威爾說。“我也餓了,”萊拉說,盡管她感到有什么東西在壓迫著自己,那是一種喜悲參半的感覺,所以到現在,她并沒有真正弄明白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他們把布打開,吃了一些面包和奶酪。面包剛出爐不久,很新鮮好吃的,成片的咸奶酪也是非常可口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的手都反映很慢,好像還有些笨拙,他們沒有仔細品味食物的味道。
萊拉從那些水果中挑了一個,然后滿臉羞澀,緊張地轉過身去,對威爾說,“威爾……”
然后,她輕輕地把水果遞到威爾的嘴邊。
從威爾的眼神里萊拉看出來了他馬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非常高興,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的手還在他的唇邊。威爾感到自己的嘴唇在顫抖。他抬手,緊緊抓住萊拉的手,然后,他們兩人的眼中便沒有了其他東西;他們倆心情很復雜,可也蕩漾著無言的幸福。
就像兩只毛蟲笨拙地碰到了一起一樣,他們的嘴唇也很自然地碰到了一起。當他們還未來得及明白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時候,他們倆已經擁抱在了一起……
“瑪麗說過,”他在她耳朵輕聲道,“當你在山上睡覺的時候,你喜歡一個人,你會立刻懂他的意思,然后她會奪走你的心,我曾經告訴過帕恩。”
“我聽過。”她小聲說,“我醒后也想告訴你這個的,可現在我明白了我過去的這種感覺:我愛你,威爾,我愛你……”
“愛”這個詞讓他的神經為之一亮,他激動起來了,他也對她說了“我愛你,萊拉,我愛你……”然后,他吻著她燙人的臉頰,呼吸著她身體的香味,她溫暖芳香的發絲,還有她溫潤可愛的香唇――好像那個小紅水果的味道。
周圍什么也沒有,有的只是寂靜的空曠,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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