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真--梅花香自苦寒來
張道真教授,(1926-2009.10.27), 重慶南開中學校友,1947年畢業于國立中央大學外語系。1948年春赴美留學,先就讀于華盛頓大學英國文學系,1949年轉往哈佛大學讀比較文學。1950年響應周總理號召回國參加建設,在北京外國語學院任教至1996年退休。后應邀赴深圳大學任校長顧問。1990年赴美,在美國定居,潛心于英語教學的改革研究,2000年冬返回深圳。 2009年10月27日因病醫治無效在北京病逝,享年83歲。
主要著作有《實用英語語法》、 《現代英語用法詞典》、 《常用英語動詞詞典》、《電視英語》、 《初級電視英語》、《圖解兒童英漢詞典》、《初級英語詞典》,近期將出版《中級英語詞典》、《高級英語詞典》及《簡明英語語法》等。譯著有《包法利夫人》,《瘸腿魔鬼》、《鄉下佬》以及《十九世紀文學主流》等。
1926年,張道真出生于湖北沙市。由于家中經營錢莊生意,家底頗豐,兒時的張道真得以接受較好的私塾教育。在近五年的時間里,他熟讀并背誦了諸多古典文學作品,涉及從《三字經》到四書五經、諸子百家的大量名篇。少年時期,張道真便顯露出早慧的秉賦。晦澀的文言文經幾遍朗讀后便能大致參悟其寓意,對于諸如《論語》等作品,他可一字不差地背誦。為了能看更多的書,張道真會在每天去私塾的途中,在與家一街之隔的書攤花幾個銅板租上幾本書課余閱讀,當然,收獲“精神食糧”的代價也不小:買早點的錢都用來租書,只得餓著肚子敖到中午。
11歲時,張道真隨家里移居重慶,并考入南開中學。初一時,學校開始教授英語,教師多是南開大學外語系的畢業生,語音純正、授課方式靈活,很善于調動課堂氣氛。張道真至今還記得當時的教科書名為Direct Method English(直接英語),課文大多是短小精悍的英文故事,情節引人入勝,讀來朗朗上口。為了訓練聽說能力,張道真報名選修了學校開設的由美國人主講的圣經課。課上,老師一字一句地講解圣經,他就跟著默念,模仿其發音,并逐段琢磨經文里的單詞和句法。每逢課堂討論,張道真總是表現最活躍的一位,給美國教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課程結束時,這位美國老太太贈送給他一本韋氏詞典。在當時,英文詞典并不普及,市面上為數不多的辭書也大都是英漢版本,張道真視這本詞典如至寶,也逐漸養成了勤查工具書的習慣,遇生詞便立刻翻閱查找,細細捧讀英文釋義。
中學的時光被張道真稱作是“最艱苦也是成長最快”的時期。由于父親去世,家境日漸衰落,張道真告別了衣食無憂的生活,與母親艱難度日。盡管學校免去了其全部學費,但生活費還得自理。為給家里減輕負擔,張道真常常饑一頓飽一頓,有時一碗陽春面便是一天的干糧。
生活的艱辛鞭策著張道真更加發奮地學習。課堂上,他專注聽講,力求當堂消化,考試時總是從容應對,從不臨時抱佛腳。課堂上對所學內容的高效率吸收也讓張道真能夠允出更多的時間在圖書館飽覽群書,含英咀華。他的閱讀面很寬,廣收博覽,但又有所側重,一段時間,讀某一方面的書,同時兼讀其他。在張道真所讀課外書里,英文讀物占了一半。當大部分學生還在為記憶單詞和語法規則叫苦不迭時,張道真早已借助其深厚的英文功底,暢游在《天方夜譚》優美的行文間了。
高一時,由于家境窘迫,張道真在重慶當地一家紗布公司找到一份工作,準備退學掙錢接濟家用。然而,他的這一想法卻遭到老師們的一致反對,他們不忍心眼看一個優等生因為生活難以為繼而放棄學習的機會,一些老師還主動掏腰包要為張道真解決生活費用。老師們的誠意和傾囊相助令張道真備受感動,最終他還是決定留在學校完成學業。高二期間,由于前四年的勤學苦讀,張道真提前修完了高三的課程,向學校申請提前一年畢業。同年,他報考了中央大學(今南京大學)英國文學系,并以出色的成績被錄取。
在中央大學學習期間,張道真依舊延續著中學時“兩點一線”式的生活。圖書館成了他的“家”,除了上課、吃飯和睡覺,張道真的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圖書館里度過,到了周末更是一頭扎入浩瀚的書海里遨游,若逢閉館休息日,他便有如“無家”的游子,“惶惶然不可終日”。 課下,他不僅精讀原著作品,還大量地閱讀各類題材和體裁的文章,包括簡寫文學作品,科普知識性作品和新聞報道等以提升閱讀水平。
大學四年,張道真遇到諸多聲名卓著的學者,如教授英國詩歌和小說的余大絪和范存中等,從他們那里張道真既收獲知識,也收獲學問之道。記得大一時,年輕氣盛的張道真曾代表班里向當時的系主任范存中表達“民意”,希望其改變一項決定。談話由最初的漢語交流變為一場英文辯論,張道真“據理力爭”,其英文表達之流暢給范存中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令張道真沒想到的是,這次“談判”不僅沒有讓他與教授結怨,反倒讓老師對他另眼相看。辯論結束后,范存中主動提出與張道真每周相約用英文進行一次交流,這令他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時又“十分榮幸”。
就這樣,一位牛津大學的英美文學博士和一個求知若渴的青年學生開始了長達一年的“二人沙龍”。他們談英國文學、談治學之道、討論閱讀書目、也談人生境遇,每次近一個鐘頭的交流都會令張道真心得叢生。
大二時,張道真在學習之余開始嘗試翻譯外國文學作品。他精選了近80首德國抒情詩歌(其中以海涅的詩作居多),每首作品配以翻譯和注解,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書《德國抒情詩選》。
大學時,由于系里聽說課程較少,張道真曾和同窗好友每周相約在學校附近的茶館練習口語,大家談天說地,原則只有一個:必須用英語。這樣的例行活動持續了近兩年,參與者無不受益匪淺。張道真練習聽說能力的另一方式就是通過邀請外國專家來校講座的機會與他們進行交流,他曾負責接待過著名中國問題觀察家費正清的夫人,并與之結下深厚友誼。
在中央大學的四年時光里,張道真積極為報刊雜志如《新民晚報》等投稿,投稿內容多為外國文學作品推介或點評,所投文章字數不下百萬。大四時,他還負責為南京的一份雜志約稿和編輯文章,同時也“大膽”開辟了名為“梅園書話”的專欄,翻譯和介紹外國文學作品。這份兼職工作令他結交了一大批中外社會賢達如錢鐘書、楊絳、豐子愷等。
1947年臨近畢業,張道真聽從一位美聯社記者的建議,報考了美國駐華大使館的翻譯職員。憑借出色的筆譯和口頭交際能力,他脫穎而出,成為當年25名報考者中唯一一名“幸運者”。在大使館近8個月的工作時間里,張道真每天上午翻譯有關中國政治經濟情況的文章,下午便自己安排學習。回顧中學至大學的時光,張道真感喟不已,“梅花香自苦寒來”,這段時期雖艱苦,但卻為其今后走上學術道路打下堅實的基礎。
四、五歲是學英語的黃金時代
張先生表示,自己是11歲開始學英語的,但依這些年的實踐經驗,四、五歲,五、六歲都是學英語的黃金時代,記性好,模仿力強,不太費勁就可打好語言基礎,有些朋友的孩子五歲時就能背誦“睡美人”這樣的故事,背兒歌,背詩都不在話下。
張先生特別強調,對幼兒來說,學英語最重要的是,家長一定要選擇正規的英語學校,老師發音必須純正。否則孩子從小學得一口怪腔調的英語,大了以后也很難改正。
在中國英語不離口 到美國侃“中國詩詞”
已是著作等身的張道真老師向記者自曝其短,“我在中學時口語能力并不很強,也是百煉成鋼。”為了提高自己的口語,他報名參加一個唱詩班,經常與一位美國老太太對話,口語提高不少。上大學后,他和一位要好的同學結成對子,天天練,后來兩人都講得不錯。去美國留學時,他經常出去做英語報告,講“中國詩詞”、“中國戲劇”、“中國小說”等。
張先生認為,聽說讀寫是英語的四個重要方面。幾十年的教學實踐他得出下面的看法:在校學習階段要以抓聽說為主,沒有聽說能力等于沒有入門;學啞巴英語的人,讀寫也難以發展。他在教課時,比傳統的教法多出了一項“自由講話”,就是要求學生聽英文廣播后,自己做時事述評,到畢業時大多數學生聽說都沒有問題。
張先生十分感慨地說,大學只有四年,而我的一生都在學習,因為英語也在不斷地發展。因此,他勸所有做學問的人,都要樹立“自學成才”的思想。在學校時,既要靠老師,還要樹立一半靠自己的思想。
1.解決啞巴英語靠背。
學啞巴英語跟不學沒有多大差別,我們現在有數以千萬的人學過英語,下過十年以上的苦功,但是90%的人恐怕都是把它擱在一邊,不能應用,就等于白學了。
我的方法很簡單,全部都要背下來,而且背不僅是課文要背,你的各種對話要背,各種簡短的短文要背,甚至于聽說的材料都要背,你不背,腦子里沒有東西,空空如也,你怎么跟人家談話。所以我覺得中國人背書是一個我們祖宗創造的一個方法,我覺得就是要全部背下來。
就是要下苦功,你要想逃過背這個路子,英文很難學好,當然也有個別的例外情況,過目不忘的人可能也是有的,但是我覺得一般的都需要經過這個苦練的硬功的過程,我覺得學英語的人像學武功一樣,像舞臺上的和尚,他們拎著水桶,上山下山,幾年這么苦練,他的功夫就硬,我覺得少林武功可以做我們學英語的一個啟發,我們就是要這樣學,你要是說像很舒服的學很難學好。
所背誦的文章,生詞不能太多,要易上口的。必須要能夠復述出來,否則必然上不去。因為復述的過程就是記憶的過程。剛開始,生詞不能太多,不能超過5%,否則復述不出來,就像北京火車站的坡度,緩一些反而上得快一樣;復述量大一些,重復率高一些,進步會更快。單詞組合很多,英語的知識點也浩如煙海,只有全文背誦,才能把課文的各個側面都記住。
大聲讀很有用,但不必太大聲,熟了就有用。但疙疙瘩瘩不行,要很通順。
2.聽說領先、讀寫跟進。
我們不是說聽說比讀寫重要,而是在學的過程中間應該聽說領先,先突破聽說,在聽說的基礎上,再發展讀、寫就不難了,尤其是英語是拼音文字,比我們漢語寫可能還更容易一點。
我是覺得重要的問題就在于開頭必須要抓聽說,如果不抓聽說就全盤皆輸。為什么中國人學習英語前前后后多少億人,但是真正學好的只是少數,原因就在于都沒有抓聽說。你學一個語言,不會聽,不會說,語言記不住,很快就忘了。我們現在學校里的情況是,老師也挺辛苦地在講,學生也在認真地聽,但是他記不住,很快就忘了。
我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也可以說是必然的一種情況。因為你要記住一個詞怎么說,那你必須要自己說,經過多少次的說、重復、反復,你就記住了。你要沒有說的過程就記不住,學了就會忘。
3.模仿。
要跟著磁帶學,跟著錄音學,跟著錄像學,就充分地學地道的英語。而這個學不僅僅是聽一次,聽一次是記不住的,要反復聽,聽三五次、十次八次,聽得多,而且你要把它說出來,把你聽到的東西變成嘴上的東西,這樣才記住,也是要有許多反復的過程,聽一次、兩次記不住,十次、八次還要你反復練。
我覺得跟少林功夫一樣,要下苦功才能下真本事。我們現在就是缺少下苦功的過程,而下苦功有的時候地方下錯了,大家以為背多少單詞英語就學會了,不是那么回事。我覺得單詞不在乎多,在于你學的是不是有用的單詞。你學的是有用的單詞,你學了就能用,而且在日常的實踐中鞏固它,那你就真正能用了。
另外還要多看簡易讀物,可6-7天看一本,常用的不懂的生詞應查一下。也有幾十種改寫的書,多讀為好,量多了,單詞的重復出現率就高,也可看淺易原著或法、蘇譯成英語的東西。19世紀的你們不必看,看20世紀寫的作品就夠了。不過,我還是主張多背錄音帶,下功夫背誦兩年,可用一輩子。
多背是英語學習的核心
英語學習,我一貫主張跟著錄音帶熟讀、背誦。我的學生要把北外的第3、4冊共32譚錄音全背下來,并能夠復述。所背誦的文章,生詞不能太多,要易上口的,如《新概念產》第2冊96譚的兩盤錄音帶,就易背,好上口,我就讓學生背,效果都很好。
必須要能夠復述出來,否則必然上不去。因為復述的過程就是記憶的過程。剛開始,生詞不能太多,不能超過5%,否則復述不出來,就像北京火車站的坡度,緩一些反而上得快一樣;復述量大一些,重復率高一些,進步會更快。單詞組合很多,英語的知識點也浩如煙海,只有全文背誦,才能把課文的各個側面都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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