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立——苦學英語成就的奧運火炬手
劉文立是北京市公安局北海公園派出所的一名普通公安民警，作為會講多國外語的民警，劉文立早就成為了新聞人物。同樣是憑借著這個特點，劉文立當選為雅典奧運會火炬傳遞中國區的火炬手，他所跑的路線正是他的工作崗位——北海公園北門外。
一位高中畢業的普通公安民警，通過自學可以在13種不同的語言中游刃有余；他沒有任何一門語言的等級證書，卻可以讓游園的外國人豎指稱贊；他不曾進過任何一個語言學校，卻能令象牙塔里無數學子折服。在著名的北海公園，你能看到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膚色說著不同語言的游客，這給了劉文立一個契機，讓他竟然一下子掌握了13種語言。
1995年世界婦女大會在北京召開，為了更好地提供外事服務，北京市公安局協調有關部門，請來了一些外語教師，與民警共同工作在值勤一線。
一天，一位金發碧眼的女士朝正在值勤的劉文立走過來。劉文立硬著頭皮的一句“Hello”，算是打了個招呼。接著，女士向他打聽某某飯店怎么走，劉文立可就傻了。高中背的那些課文、句型，不僅用不上也早忘得差不多了。猛不丁碰上個老外，搜腸刮肚也就只會“蹦”單詞，而且使用頻率最高的就是“Yes”、“No”，急得他一個勁地用手比劃，折騰老半天，洋女士還是一頭霧水，一臉茫然。劉文立正不知所措，一位年輕的英語教師嘰里咕嚕地與洋女士交流起來，算是給他解了圍。
聽著人家一口流利的英語劉文立既羨慕又慚愧，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如果我和我的同事也能達到這種水平，在本職工作中遇有外國人求助，就可以應對自如。劉文立正為自己剛才的境遇尷尬不已，卻不料得到滿意答復的洋女士臨上出租車還朝他玩兒了個幽默：一邊微笑一邊聳動著肩膀，攤開兩手，學著他說的“Yes”、“No”。
劉文立只覺著自己耳根子發熱,臉上火燒火燎，真恨不能旁邊有個地縫立馬鉆進去了事。本來臉皮就薄的劉文立經受了這么大的刺激一連難受了好幾天，正琢磨著學點什么真功，這回可找著目標了。他暗下恒心：一定苦學英語！由此，他還萌發了“成為警察自學英語第一人”的“野心”。他要為自己更為“警察”這一特殊群體掙回面子！那時，學英語還沒有形成熱潮。
從此之后，分局的配電室成了劉文立自學英語的教室，結合自己的崗位，他先從“電”學起，什么交流電、直流電、燈管、電閘、配電柜，對照漢英詞典一個一個地背，拿來英文說明，一句一句試著翻。沒事的時候專門收聽廣播電臺國際部的英語廣播，一般人學習都是由易到難，他卻打破常規，由難到易，聽不懂硬往耳朵里灌，強迫自己聽。為了學習的便利，劉文立給自己備了三臺隨身聽，不論是在家里、單位還是上下班的路上都能夠隨時收聽英語廣播。
妻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去戶外游玩，劉文立也樂意奉陪，他隨身背著攝像機，凡是有中英文對照的牌匾，他一個不落地拍攝下來，回去后整理、抄寫、背誦。在他的家里，這樣的錄像帶足足裝了兩大箱子。為了給自己尋找更多的口語交流的機會，每周五的傍晚，他都會以“發燒友”的身份出現在“人民大學”或“北方交大”的英語角，而且經常穿著警服前往。
劉文立說，這樣做第一是為進門方便，第二是想為警察正名，決不是為顯示什么。至今他還記得，他剛去英語角時旁人投來的不屑一顧的眼神，久而久之，交流多了，他不但贏得了那里的許多“發燒友”的欽佩，而且彼此還成了朋友。反過來，每當他看到學子們在英語角交流到很晚，還要回教室繼續學習其他功課，感動之余更覺著自己應該發憤努力。什么李陽“瘋狂英語”、曲剛“快步英語”、“新東方”等等，凡是有學英語的機會，凡是能夠學英語的地方，劉文立從不落空。
說起劉文立學英語，和別人還真的不一樣。2001年之前，沒人知道他學英語，他每天都跟地下黨似的兜里揣著收音機，瞅著沒人時，拿出來聽幾句，一旦發現“敵情”，趕忙又揣回兜里，似模似樣地跟人打個招呼，而收音機的頻率卻永遠都鎖定在BBC。放在包里的英語書也只能在四下無人時才能出來“透透氣”。路邊的英文注解牌注定是在騎車回家的路上拿著DV偷拍的，引得路人疑惑的眼神多次在劉文立的身上徘徊，不知道的還以為北京出了一個“警察間諜”呢。
那幾年，劉文立“小偷小摸”的事兒干得多了去了：一聲不吭地去中關村淘“快易通”，背著街坊四鄰一個人在家里“挑燈夜讀”，音像店里尋找國外大片，外文書店里精挑細選外文讀物……直到老街坊憂心地詢問：“文立，你是不是病了，我怎么老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聽你在說胡話呢？”
都到這份兒上了，劉文立仍舊絕口不提英語二字。他的這些舉動還真不叫做事兒，劉文立做得最絕的就是在景山公園“佯裝”片兒警找老外練口語。“我那時還是后勤干警，沒機會去外面值勤呀，那就想辦法吧，我每天都趕在游客最多的點兒，提著杯子在望春亭上轉，遇著老外我就主動上前自我介紹一番，反正我也穿的是制服，而且我也確實是警察，他們是分不出來我是后勤還是片兒警的，所以差不多都會停下和我說上兩句。”劉文立笑著說。
一次在街上，劉文立看見一位美國人一邊走一邊翻看手里拿的一本書，一打聽才知道是他們本國出的到中國旅游的指南手冊，老外告訴劉文立，他一旦丟了這本書，馬上就會陷入迷魂陣，因為他發現這里講外語的人太少。這位美國人的話對劉文立觸動挺大：不少人學英語卻張不開嘴，更不敢和外國人直接交流，盡管學的時間不短，可一到用的時候卻還局限在啞巴英語，你不懂“老外”，“老外”不懂你。他給自己定的原則就是敢說，走出英語角就要尋找任何與外國人對話的機會。
中華人民共和國50周年大慶的時候，劉文立在大會堂西側路值勤當中遇到了一個闖禁區的“老外”。簡單地告知“老外”根本就不聽，劉文立用英語一句接一句地耐心解釋，不但勸走了“老外”，也引得圍觀的群眾發出由衷的贊嘆，向他投以驚異的目光。那是他自學英語以來第一次在工作中真正實地操練。
2001年10月，劉文立參加了分局的英語小教員選拔考試，取得了口語測試的第一名。分局領導考慮到劉文立的具體情況，專門做了研究，決定調他到北海公園派出所，讓他在工作中充分發揮所學。
到派出所報到的第一天，政委就和他進行了一次促膝交談。劉文立說，我不會抓人，也沒做過材料，公安業務一點沒學過，真不知道我適合干什么。政委說，別著急，既然來了派出所，基本的公安業務就得學，就得練。不會抓人沒關系，人嘛，各有所長，賊抓不著能轟走也行。
于是，劉文立和另外一名同志被安排在景山公園萬春亭，除了值班的時候留在所里處理問題，兩個人輪流巡邏、“看亭子”。景山公園萬春亭是許多外國游客喜歡光顧的一個景點，也是扒手時常出沒的地方，領導的意圖再清楚不過了，民警在那的任務就是起震懾作用，至于劉文立個人還可以兼顧練練口語。
李政委說：“事實上，劉文立沒有辜負領導對他的信任，工作非常認真盡職，工與學并沒有產生矛盾。我們有時抽冷子下去查勤查崗，甭管什么時候查，他都老老實實在崗。在派出所的接報案中，我特別留意萬春亭的接報記錄，讓我欣慰的是，在劉文立的崗工作時間段里，基本上沒有案子。而且自打劉文立到派出所后，外國人到所里報案、辦事或是求助，除需分局外事部門出具證明，一般都由他接待、處理。”
的確，正像李政委所說，能壓住發案，說明你盡職盡責，發揮了警察的作用；在工作中為外國游客提供及時幫助，解決實際困難，既鍛煉了口語又提升了警察形象，往小了說是為北海派出所、西城分局增了光，往大了說是為北京市乃至全國公安民警贏得了贊譽。
劉文立的收獲也不小，通過外國人問路、打聽就餐地點和他的主動攀談等直接面對面的接觸，他的英語會話能力日漸提高，同時還在工作中學會了法、德、西班牙、荷蘭、丹麥、日、韓、俄等國的日常交際用語。在劉文立的收藏中有一些特殊的禮物，如果用價錢來衡量值不了幾文，諸如小徽章、小玩具等等，而對他卻是異常珍貴，那都是外國游客為了感謝他的幫助送給他作紀念的。
在他看來，那不是對他劉文立個人而是對中國警察的認可。曾經有位維多利亞警察想找個吃飯的地方，劉文立不僅告訴他到哪里去吃特色飯、怎么乘車，怕他因語言不通遇到麻煩，還在紙上用中文寫下那家餐館和他要表達的意思讓他帶著，對方高興得不得了，一時間不知怎么表達自己的謝意，竟當場脫下便衣外套，從穿在里面的制服上撕下他的警察臂章請劉文立一定收下。
常和外國人打交道，劉文立的聽力也越練越精，他不但能從講英語的老外所操的口音或自然流露出來的某種發音習慣上判斷出對方是來自英國還是來自美國的紐約或是加利福尼亞，有時僅從偶爾聽到的一個單詞就可以準確說出對方是哪國人。一次值勤中，劉文立遇到一個外國旅游團，當聽到其中正與人聊天的長者發出“Qui”（音“威”，意“是”）音時，立即主動上前用法語打招呼“歡迎您到中國來”，那人吃了一驚：怎么我沒說話，你就知道我是法國人？
有志者事竟成。始終信奉這句格言的劉文立，在許多語種沒有現成教材的情況下，用這種交互學習的辦法日積月累，靠著頑強的毅力學習了13種語言的日常對話交際。
2002年7月，在北京申奧成功一周年之際，東方時空先后分兩集播出了劉文立自學外語的故事，媒體開始關注他，并冠以他“雙語警官”的稱謂，多家電視臺多個欄目都做過他的專題。2002年，他是市公安局學外語優秀學員，此外他還先后榮獲“北京市民講外語系列電視大賽之北京市民生活英語電視大賽優秀獎”、西城區市民講外語活動組委會“在抗擊‘非典’的日子里”西城區市民講外語活動中的優秀演講者。
雅典奧運會的火炬接力是奧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將在以往舉辦過和將舉辦奧運會的26個國家的33個城市間傳遞。北京因為獲得2008年奧運會主辦權而備受矚目，共有148名來自社會各界的火炬手參加火炬接力傳遞。今年3月7日，眼看著北京地區奧運火炬接力手征集活動就要結束了，劉文立接到了北京電視臺一位編導的電話，問他想不想報名。
劉文立有些猶豫：“我行嗎？”“這么難得的機會你就不想試試？”“行，那就試試吧。”一向膽大的劉文立被激發起了勇氣。結果他成了第508位報名者，而他當時并未寄予多大希望，畢竟強手如林，天外有天。幾天后，“初試通過”的消息給了劉文立意外的驚喜，使他增添了志在必得的信心，他馬上跑到書店買回了有關奧運的書籍，精心準備參加復試的英文講演。那些日子，劉文立連續查資料、背東西，用功用得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香，不知不覺間腦袋上起了個大包，接著又起了一片，到醫院一瞧，醫生說是用腦過度，神經功能紊亂。直到今天，劉文立頭上的包也沒好利索。
3月18日下午1點半，可口可樂在北京青年報的復試現場，十名最后角逐的選手開始抓號，劉文立抓了個第8號。面對眾多的攝像機、閃光燈，劉文立極力鎮定自己情緒，圍繞“你與奧運的關系”、“你怎么理解奧運會的”、“你有什么本事”娓娓道來：“我雖然對奧林匹克知識知之不多，但我感激奧林匹克給了我機會，是奧運使我的人生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我并不代表我個人，我代表的是北京市公安局全體民警。每當我在街上看到‘110’警務車，看到我的同行，我的心總是沉甸甸的。”“我的父親是個電子工程師，許多年前他用自己的手藝制作了一臺黑白電視機，每當收看奧運節目，父親總是念叨‘什么時候奧運會能在中國舉辦就好了’。”“有人說奧運會是為少數人拿金牌準備的。不是！它給我們每個人都提供了機會，人人都可以參與進去。我是因為學外語被選來的，在我看來，學外語不是為了取得什么證書，也絕不是簡單的句子對句子，而是心與心的交流，能夠拉近中國與外國人的距離。我是以特殊的方式迎奧運，把治安工作作為一個窗口，我帶來的這些小禮物就是很好的證明。”“我會13種外語，我可以通過我的本職工作為外國運動員、為外國朋友、為奧運提供更好的服務，我還可以帶動身邊更多的人學習外語，激發起每一個民警心中的圣火。”劉文立滿懷激情地訴說自己的故事，講述身邊的人、身邊的事。
無疑，評委們被他打動了，有位資深的評委最后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你落選了怎么辦？”“我會在一旁認真地值好我的勤，為入選的選手服務，為奧運服務。”樸實的回答自然入理，引得全場笑聲一片。當他用花費了一個星期時間才想好的口號“新北京、新警察、新奧運，與時俱進”結束演講時，全場報以持續而熱烈的掌聲。這掌聲告訴他，他已勝券在握。
劉文立以他常年不懈的努力與追求，為自己贏取了機遇，為4萬余名首都公安民警贏得了榮譽。在妻子眼里，劉文立沒什么特別。“認識文立的時候，就是看上他老實、憨厚。以后相處和共同生活的日子里越來越發現他在某些方面比較執拗，在外人看來就是‘一根兒筋’，他要認準的事，千方百計也得干成。當初他決定學英語的時候我根本沒往心里去，覺得也就幾天新鮮，就憑那點底子自學哪兒那么容易呀！沒想到他不但堅持下來了，還真學出了名堂，就像這次選拔火炬手，我們全家都沒抱什么希望，一來學外語的人多啦，學得好的也有的是，二來他外形不算好，沒有特別的優勢，誰知他又給我們來了個出乎意料。”
主持人:您當時上學的時候，英語的成績怎么樣？
劉文立:可以說英語非常次。我爸說，你這腦子真夠笨的，一考就考四五十分，就那個時候，特別是我爸逼著我學的，有點抵觸的心理。看這個東西特別的煩燥。后來上班的時候，真正當做一種樂趣，好玩兒，開心有意思。所以有自己的動力。
那個時候我們最早買的兩盤錄像帶，就是看美國錄像帶，一邊看一邊學。那個時候特別開心，特別有意思。
主持人:有網友問，我知道學好一門語言必須有環境，但是如果找不到環境，能學好語言嗎？
劉文立:一樣能學好的。我覺得自己在家念一百遍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可以找一個英語角，或者找幾個學英語的朋友，跟他們一起說。
主持人:一個網友說，您剛才說到，關于語言環境的問題，我想問您一下，您當時最開始是怎么樣走上學習英語這條道路的？
劉文立:最早開始學英語，也是被逼無奈。你想穿公安局的衣服干的是電工的活，養雞，養魚，什么亂七八糟雜活都干過。那時候就想學點東西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咬著牙，今天的努力一定會換來明天豐厚的回報。就是拼命地學來的。
主持人:您是怎么學的？
劉文立:買一些書，還聽廣播什么的。聽了兩年多以后，還是什么也不會。就想能不能背點單詞到英語角賣弄去。我去了以后，發現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兒。就拿著英文刊物念了二十分鐘，根本是丟人現眼，但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最后的成功，兩者是密不可分的。
主持人:就是要大膽地說出來？
劉文立:對。
主持人:有的朋友上班非常的忙，想進修外語沒有時間，您是怎么進修外語的呢？
劉文立:我想上班看電視也一樣的看，我們家在前門邊上住，找老外可以找。比如租自行車的也好，開飯館的也好，一過去就互相聊一下，我覺得這個東西越學越開心。你們千萬別把外語當做一門學問來學，就是學三個月什么都不干，千萬別這樣。語言這個東西必須是常年積累的。必須要長遠的學，我可能看五分鐘，但是真正進腦子里去，我背一個詞，就會這一個。如果拼命的灌，灌了半天，沒有什么反應，最后還是什么也不會。就是當做一種樂趣，每天堅持下來，不能扔，就會成功。
主持人:有網友說，一門外語通，不如行行通？是這樣的嗎？
劉文立:我覺得，其實背單詞來說，就是一個跟學英語、學法語一樣的過程。以我現在背一個單詞來說，我學好英語并不是因為聰明，而是因為看的書特別的多。我真正會了是在一個禮拜之后，因為你忘了再記住，經過多少次以后，變成自己的了。誰也不可能說，我念一百遍，明天還是忘了。
主持人:所以學英語，背單詞是反復的過程？
劉文立:是。
主持人:您認為學習英語最重要的是什么？
劉文立:我個人認為，許多朋友說看了好多片子，怎么什么也不會呢？因為什么呢？關鍵是因為這個。你沒有說，說是最難的。聽不能裝懂，說不能胡說八道，可以跟老外搭一下詞，因為你發現，你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錯了。這個說作為我個人來看，說必須在人堆里說。說的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要拉下臉來。說外語的時候，你能說一下，一下圍了二三十人，一圍你，你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有時候一圍四五十人，我心里特別的煩，我又不好意思說讓人走。我自己說一個潛臺詞，你看看我就是不一般。我說你們既然聽著，咱們到邊上來。有時候我說這有座，你愿意坐就坐邊兒上聽去。
主持人:有一個網友說，有一點讓他覺得很不滿的是，他自己的英語發音并不好，他想問您怎么樣去改進？
劉文立:先唱一首歌吧，說一門英語，就跟唱歌一樣，得含著丹田氣。說這個句子起碼得有英語發音的調兒。看美國電影里演的小女孩特別的漂亮，但是看原版的時候聲音特別的粗。如果說一般的中國人，咱們可能聽著英語老師發音，很多是錯誤的發音，在這兒咱們可以學學他們的。
主持人:您是怎么得出這個經驗的？
劉文立:我就聽的，美國人閑聊天的時候聽的。比如北海公園那地兒，他們自己說的。我說不能折磨老外，說就得八九不離十。其實并不連讀，每一個字都要喉部發聲法的音。就帶著鼻音出來，就是不跟自己嘴里說出來的一樣，如果聽出來像自己嘴里說出來的一樣，就失敗了。
偏愛讀書：劉警官，非常敬佩您！和您一樣，我學習英語也是全靠自學。我閱讀還可以，但是口語練習做得非常少。想請教一下，除了跟老外講英語之外，您還通過什么方式練習講英語？
劉文立:我就在家里自己跟自己說，就跟犯神經病一樣。在自己家里說，起碼對著鏡子說，說的聲音得變成自己的話。就跟演戲似的，跟老外閑聊的語言，我掙了一萬塊錢，有一件非常高興的事。啊！真是非常的高興啊！I am very happy！起碼帶著情感加到里面去。覺得什么東西都在演一場戲，就想著這是一個老外，對著鏡子說。就是自己在家里自己念，包括我一邊騎摩托車一邊念著，就是把一些常用的句子變成自己的話。嘴要動著，你要配合肌肉協調的能力。就跟你沒開過車，你看似容易，但是不經過苦練，就不是那么回事。一個句子不說上千遍，根本不可能脫口而出。
曾經的你：請問劉警官，如何轉換中文和英文的思維？
劉文立:中文和英文是兩個不同的圈里邊的東西。中文好比是一個參天大樹，英語好比是一顆小草，實際本能的往里靠。中國的槍比老外慢半拍，你必須說老外跟我說的是什么，我要回答的時候先想中文，然后翻譯成英文。必須把中文全給忘了，可是忘了中文難上加難。就是中國人本能的往里去想，真正成功的就是把中文全都忘了，就是全用英文的思維。在某一點上，用純英語的思維，把中文全給忘了，純英文進，純英文出。有好多人說，我沒出過國。實際出國未必英語全能拔尖了。你說在美國呆了五年，沒有生存的能力，一個中國人在美國很可能活不下去。我得住房，花多少錢。包括買車，還得想下一步的事。他擠在中文的圈里，還是說中文。
就有一個小孩的事，他在美國呆五年，結果我發現他還沒有我說得好呢。就跟一些專家說的一樣，一般在美國說英語，甚至那些教英語的好方法，還沒有中國人教英語的方法好呢。因為老外跟你一說，本能就會。咱們中國的英語老師，知道你缺什么，需要的是什么？老外不知道，稀里糊涂一說。出國留學的人，老外跟你說得特別的快，你根本不知道聽不懂。好多人形容是社交的恐懼癥。人家就把你當成他們國家的人一樣，那個時候的壓力大十倍。所以咱們不要盲目的崇拜出過國的人，其實好好學，每個人的機會是平等的，千萬不能扔。
主持人:就是利用現在所有的條件，也可以做得很好？
劉文立:對。
主持人:很多人學英語都是迫于考試的壓力，您對這些是怎么看的？
劉文立:我要說的是，如果你想考高分，千萬別跟劉文立學。您還是找一些專業機構報名去學。但是我發現有些考高分的人不會說，其中有一個小故事，給大家講講，北京電視臺有《紀實天下》節目。說我的女兒快要當老師了，什么也不會說。結果我隨便跟她聊了一會兒，她說您說我什么都能聽懂，但是我不會說。我一看嚇一跳，我一看那么深的書，我說這么深的書，你怎么不會說呢？我說你就是一個應試教育的犧牲品，你們老做題非常的快，我根本不是你們的個兒，但是你們說絕對不是劉文立的個兒。這個關鍵是您沒練過說，老做一些題，沒有英語真正的應用才能。就是包括寫英語文章，抄一些句子，最關鍵的是跟別人交流。我老有跟別人交流的機會，這樣來說的話，寓學于樂的時候，咱們兩個人是各有各的長處。這個東西個人的側重點不一樣，我主要是天天練，天天說。
主持人:就是您希望他們有目的地去說？
劉文立:對。
小瓶蓋：我想問一下學英文的音標有什么秘訣沒有？
劉文立:音標作為我個人來說，音標需要練。最關鍵就是什么？就需要掌握好美國音標和英國音標的區別？咱們看的英國的音標的多。但是咱們聽的美音比較多。區別在什么地方？O、P、Q、R、S、T就是美國音，必須卷一下舌。第二是R的音，我覺得最關鍵把這幾個音掌握好以后，把r卷一下舌。鼻音要出來，而且n這個音，在美音里鼻音要出來。你得掌握美音和英音區別在什么地方？應該是中國人自己搞的。中國的音標需要看，但是得看這個單詞里面的拼音有多少個字母需要變一下音。就是有一定的變音的規律，需要自己不斷的練。
主持人:您學外語這么多年，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劉文立:最大的困難，就是堅持是非常非常的難的。就是別管看DVD盤，還是看《中國日報》千萬不能丟，就是反反復復的，可能有掌聲，有呼喚聲，什么都有，可能有的時候什么聲音也沒有。就像走了一條不歸路。可能最后有的人什么回報也沒有。包括我現在想，如果學英語當時想有這么大的回報，就錯了。其實我什么也沒想，就是咬著牙堅持著的，我今天所以能站在這，就是讓大家看著，我學習英語有這么多的變化，拼命學，可能好的東西在后頭呢，就是變化幾乎都是能看得見的。
主持人:您今天的這種熱情非常讓我們感動。您覺得這種熱情是經過環境感染出來的嗎？還是周圍給您帶來的熱情呢？
劉文立:一個是我平常碰到老外的機會，第二個我想退，快沒有辦法退了。一個記者來弄一個片子，包括我家里邊。一到我家里邊，就說我弄了一個餐館，您幫我弄一個牌子？我想退，已經退不了了。單位說，這個是雙語警官劉文立，我不愿意學也得學，什么退路也沒有了，而且回想這么多年的事兒，其中炒的事也是外語的故事。我三次進人民大會堂里邊，我去過寧波講過自己的課，就這一切很多人想都不敢想。如果這一切沒有學外語，這個算什么呢？這個劉文立之所以有魅力，就是因為有學外語的魅力，如果把學外語扔了，就是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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